小風波

前幾天學校發生一件小風波,

男老師甲, 女老師乙,

一張咀都是不饒人的,

男的較高調也較活躍, 加上日常行為不收歛,

同儕間風評不太好,

女的我領教過她的獅吼功和連環炮,

但近年旨在頤養天年,

年輕同事都沒見過她發功.

 

 

本來甲乙二人沒有交集,

但這天不知是甚麼原因,

二人竟然吵起架來,

只見女的施了四成功力,

連連進逼,

男的卻低聲下氣.

企圖安撫情緒愈見高漲的乙.

 

我不好意思瞪眼看好戲,

卻邊楺耳朵邊留心他們的對話,

然後在心裡好笑,

甚至在咀角泛起笑意.

 

當時,

甚麼"好男不與女鬥",

"好佬怕爛佬, 爛佬怕潑婦",

"一物治一物"等智慧箴言都在我腦海浮起.

 

 

事後再想,

事情或許不是這麼灰暗的,

也許這確是同事間旳應有相處之道.

進退維谷,

但退只是輸了面子, 卻有滅火的作用,

大概也是無可奈何的選擇.

 

我自己就試過很多次,

不是不夠人惡,

不是沒有道理,

只是對方若不退讓,

除非我有吵到天光的決心,

否則我通常一啖氣吞下去就算了.

 

鏡頭轉回這兩個同事,

幾個不在場的同事講起,

都有失諸交臂的慨嘆,

然後就羨慕我有適逢其會的幸運.

 

今天我跟校長講起這事,

原來這兩個同事吵到去校長那裡,

要她費時間調解.

 

最好笑的,

是校長似乎也不同情男的窘態,

我忍不住在校長室哈哈大笑起來.

 

同事間的爭執其實是無日無之的,

問題是誰先讓步或抽身.

我不是個豁達的人,

間中也會有跟同事決一死戰的衝動,

而且老實說啊,

我心裡已想好對白,

盤算過對方如何出招我就如何回應,

我有點把握,

要說傷害人的話,

我有七十分;

若說爛口,

我更有九十分.

可是在這學校工作廿年,

我從沒有暢快吵過一場架.

大概這才是我能夠在這地方支薪廿年的秘訣啊! 

 

乙同事與我也廿年相識了,

想我年輕時,

不止一次把她氣得把自己關在廁所尖叫,

有時我知自己做錯甚麼,

有時不知;

知的時候我有時會認錯,

但有時實在很難認錯.

 

記得有一次,

我只是問了一個我在字典上不明白的字,

結果是非一傳,

有人"好心"地告訴我,

說她認為我有意刁難她.

那次我真是很難下氣,

好像也是這件事,

她很長時間對我很不客氣.

 

但歲月過去,

她現在對我, 或是對其他人也客氣了很多,

也是跟甲吵架的前一天,

我聽到她請另一位同事看一些文件, 又請對方給點意見.

 

歲月,

就是磨練一個人的最好良方.

 

當然,

世上還有食古不化這回事,

就是這種食古不化的力量,

讓我看了一齣有錢買不到的短劇.

 

是啊,

今天聽到校長說乙罵甲是大咀巴,

真是大快人心!